在路上沙坡头,诗人别后的大漠传奇燕赵都

诗人故事,大漠新篇

确认自己站在游人如织的沙坡头景区大门旁时,已临近中午。无缘喷薄而出的朝阳,也将在残阳如血前赶车别离。行程虽短,旺季门票价高,还应“等闲视之”。

踱入小店,来一碗“蒿籽面”。和入面里的“蒿籽”,诉说着征战与空寂交错的漫长时空,诉说着僻静、贫瘠的广漠中的坚强,诉说着浩荡唐风里的过客——那位飘零失意的诗人王维。

传说王维奉命慰问边塞将士,风餐露宿,就曾行至腾格里沙漠东南边缘,千古黄河吞吐着一轮火球般的落日,诗人由此激起一股悲怆的英雄气,挥毫写下不朽诗篇——“大漠孤烟直,长河落日圆”。

这首千古流传的《使至塞上》,是否写于沙坡头,甚至诗人当年是否真的曾经路过此处,其实已不可考。时光流转,沧海桑田。如今,中国第一条沙漠铁路包兰铁路,穿越腾格里沙漠呼啸而来,将沙坡头景区一分为二。在沙坡头南区设立了一处王维观景台,一座塑像定格了这位被后人盛情挽留的过客。倘若塑像有灵,望着身边的黄河,望着不远处的包兰铁路,望着从前只能做蒿子面和饲料而现在作为“治沙王牌”护卫包兰铁路半个世纪的沙蒿,又当做何感想?大漠新篇章,还看今朝。

孤烟散尽,活力绿洲

沙坡头地处宁夏、内蒙古、甘肃三省区的交界点,距离中卫市十几公里。我从中卫火车站乘旅游大巴到景区,特意先进入北侧的“沙漠区”,探秘没有孤烟的大漠。

许多游客在排队等候大漠观光车,我独自从“沙关古道”走起。这里曾是古商道上著名的“沙关驿”——沙坡头曾是古丝绸之路北道必经的咽喉重地。步入木道,走走停停一小时。古今交叠的沙丘梦幻般地蜿蜒着,烈日下各类沙生草木,笑傲于干旱的风中。在路边的芳名榜上,我见识了其貌不扬却功勋卓著的“沙蒿”。

孤烟散尽,取而代之的,是人气飙升的铁路、电线杆,是驯服了流动沙丘的“麦草方格”。从上世纪50年代延续至今日,被誉为“人类治沙史的奇迹”。上世纪80年代,沙坡头成为中国第一个沙漠自然生态保护区。

木道尽头,驼场在招手。这儿的“宁夏第一驼队”,可不是当年丝绸之路上的货运队,是游客体验“沙漠之舟”的地方。沙漠冲浪车、沙漠越野车、CS野战、滑草、滑沙……似乎在努力冲刷着古老大漠曾经的荒凉、寂寥、死气。

好静者不妨觅趣幽静树丛——那些摇曳着朵朵紫红花的“花棒”(又名“沙漠姑娘”)。它们可是治沙先锋树种,据说树龄可达70年以上,极富“乐活精神”。繁星般的飞禽争当它们的“粉丝”,隐现树丛中。人与动植物共享千古大漠,好一个“沙都”!

走近黄河,览胜追昔

转入黄河区,我惊诧了。黄河两岸绿树成荫,颇有与江南一较高下的姿态。游人坐在河面的羊皮筏子上,春风满面,偶尔还会“飞”来一辆满载羊皮筏子的快艇。

黄河绿洲附近依旧延伸着沙山,依旧展现着沙场。但已不是唐代王维、王翰体验的那种军旅味儿。想当年,“醉卧沙场君莫笑,古来征战几人回”。看今朝,老少健儿飞沙直下三千尺,亲子畅游欢呼雀跃。欧耶,边塞沙场已化作“国际滑沙中心”。当年“天之骄子”成吉思汗征战中卫,驻足沙坡头的沙场踪迹,被风轻轻抹平了……

假如不愿被人推下沙山、惊恐万状地体验“滑沙”,那么就沿着铺在沙坡上的软梯自行上下其间,也是一道独特的沙漠风景线。我没有租沙袜,就踩着不怕沙子渗入的凉鞋,且行且看。身边游客或扶老携幼,淡定从容;或提鞋赤脚,边喊“烫死人”边踉踉跄跄往前挪;熊孩子们套着浓艳沙袜,东冲西突……

下了沙山,沿着黄河岸边,可走出黄河区大门。途经黄河悬索桥,还可登桥至对岸,看看连绵不尽的群山,走走对岸双狮山长城。至此,大漠、绿洲、黄河、高山囊括于心。

沙坡头,岁月如歌,但愿这片神奇大漠,源源不断地催生创意,谱写新传奇新篇章……

(燕都融媒体特约撰稿王闽九文/图)




转载请注明:http://www.aierlanlan.com/rzgz/7603.htm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