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河日圆沙坡头

枕着包兰铁路的汽笛入睡,一觉醒来才六点,想着昨天沙漠上太阳的热度,决定干脆早起赶个凉快。从被窝堆里扒出团小猪,团小猪同志十分好脾气的由我摆布着刷牙洗脸换衣服,揉了揉眼睛就喜笑颜开的随我们出了门,用她外公外婆的话就是“跟着她妈,挨饿受累都心甘情愿”。真的是太早了,中卫早上六点日出,现在太阳刚到岗,凉风里必须披件外套。

沙坡头

晨光里这个不起眼的地方就是穿过景区的包兰铁路~~世界第一条沙漠铁路,人类治沙史上的奇迹。有没有觉得它一下高大上起来?穿过它下方那个小小的涵洞我们就由沙漠区到了黄河区,说实话,很难想象旺季时人流的拥挤程度。

沙坡头

转过一道门,黄河以一个漂亮的大拐弯直跃入眼帘。大漠孤烟直,长河落日圆。王维的这句诗简直是为沙坡头景区量身订做的。

沙坡头

那边还是黄沙漫漫直达天际,这边却绿树成荫,沃野千里,生生闯入一个江南。面前这蜿蜒的长河,就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,我似乎是第一次亲眼见她。没想到,旁边有人和我有同样的感慨:“我第一次看见黄河!”,回头一看,是小团子同学。拜托,你才五岁好吗?!妈妈都奔四了也才第一次见呢。

沙坡头

这个大沙坡直冲到黄河边,垂直落差估摸着有近百米,滑行距离得有一两千米。团子愉悦的坐上滑沙板开始往下冲,下面两个艰难往上爬的人气喘吁吁地冲我们招手:你们刚才打哪爬上去的?……团子滑下去不过分把钟,看她们爬上来至少得十几二十分钟,掬一把同情泪。(后来我们才知道,黄河区是有免费扶梯和收费缆车上行的,只是这会太早还没开)

沙坡头

冲下坡的团子还意犹未尽,自己拖着滑沙板又上了。

沙坡头

团子在高坡上疯上疯下,恋恋不肯走。

沙坡头

终于十步一回首的挪到了黄河边。看这萧萧远树一半秋山,确定这是黄河吗?那个“咆吼万里触龙门”的黄河?那个“浪淘风簸自天涯”的黄河!亏我在来时路上还找了首“保卫黄河”给团子听,那短促跳动铿锵有力的旋律,听着就热血沸腾。走到近前这么一瞅,觉得更应该找一首“黄河小夜曲”之类的才搭。

沙坡头

黄河区其实并不大,我们沿着河岸信步走到铁索桥边。经过再三辨认,我们确定这就是黄河~~因为肉眼就能看到水中泥沙浮动,这里还只是黄河的中上游。想当初,太湖岸边长大的庄同学读大学来到武汉,看见长江的第一反应是:这是长江吗?怎么水黄得跟黄河似的?……现在近距离看这黄河水,九曲黄河万里沙,有比较才有鉴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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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曲黄河,唯富一套。黄河自高山峡谷中穿出,在河套平原上温柔流淌,尽忠职守的灌溉着沃野千里,这就是传说中的塞上江南“宁夏川”。在黄河边的院子里穿行,郁郁葱葱,林翠花红,与大漠金沙恍若隔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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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人家正经的鸣沙山滑沙赛道了!团子同学豪情满怀的叉着腰端详了半天,老实的说:妈妈,我还是有点害怕……这么又爱又怕的纠结了一会儿,决定玩还是要玩的,但得找个保驾护航的。于是滑沙场上呼啸而下的小人边上又多了个牵绳子飞跑的爸爸~~声控刹车同款。

沙坡头

到了黄河边,一定要试试羊皮筏子,这可是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呢。说起来,羊皮筏子的发明者应该是马背上的游牧民族,他们惯用皮革制品,后来又发现吹气后可用来凫水。老筏工一边在那检修羊皮筏,一边随意的和我们唠唠嗑。据说,现在的羊皮筏子使用寿命可大不如前,究其主要原因,居然是现在的羊长得太快了!

沙坡头

充足气的羊皮筏吃水超浅,我们三个人加一个筏工大叔坐上去,感觉整个羊皮囊都浮在水线上。水流缓慢,坐在上面完全感觉不到惊险。如果能忽略头顶的大太阳,还是相当惬意的。岸边不时传来快门的咔嚓声,我一边调整坐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优雅点,一边忍不住篡改了句诗:你坐在羊皮筏子上看风景,看风景的人在岸上看你。坐着羊皮筏我们一路漂到黄河区大门口,逆着蜂拥入园的人流,我们溜出去在大门口吃了顿早餐,又顺便参观了沙坡头博物馆,弄明白了两件事:第一,沙漠里并不是没有水的,它只是降水少蒸发大,其实还是有地下水的。比如团子同学在玩一个寻找地下水的互动游戏中,投入三元硬币,她就拍了一下,地下水就涌出了,激动得啊。第二,神奇的麦草方格和五带一体的治沙体系是如何运作,才能护佑包兰铁路60年安全运行的。

沙坡头

从沙坡头博物馆入园,坐着快艇又回到了黄河区鸣沙山。以前人们从鸣沙山上滑下时会发出一种奇特的声响,称为“金沙鸣钟”。如今的沙山因混有土壤灰尘(只听说过土壤沙化,现在是沙丘土化,中卫的治沙工作真是到位啊),鸣沙没了那就鸣个钟好了,还是应得上这四个字~金沙鸣钟。鸣沙山脚下有个泉眼,旁边树木成荫,大太阳下好多娃娃翘着屁股和水玩沙。团子小姐洁癖发作不愿下水,指挥她爸用矿泉水瓶打水,在一旁找了个舒适安逸的所在,又开始做她的中华名小吃~~驴打滚。在黄河边,我们从日头初起晃到了烈日当空,该去觅个好地方睡午觉喽。沙坡头,再见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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